没有任何救世主降临的超自然景象 学生们绝对不会想到自己能够中枪 穿梭在军事博物馆里 现实成为一个展厅 坦克面对的没有敌人 血流成河的夸张或解释为铺张浪费的国旗 一次阅兵式 不知那天早晨是否还仍然保持着升旗 如若理解为一种生理反应 我回答 是 一次国庆凌晨我骑行长安街 只看见白鸽升腾 汗流浃背 我原路返回罢了 对啊 原路返回 逃走的回家了 回家的逃走了 在场的人不得不在场 绝望的人才能听见一种雷声 那被闪电照亮的民主女神是煞白的 还在矗立 手无寸铁的他们此刻是无神论者吗？ 血也是白的 像白粉笔末 学生们为了未抄完的笔记而惊慌 那条路就像是记满决策草稿的黑板 坦克轻轻地像板擦拂过 没了 早晨和早晨没有什么不同 历史和历史没有什么不同 簇拥的人与人也没有什么不同 仿佛命与命也没有什么不同 当我探秘那些失落的集体记忆 因为某种欲望 或恶趣味 惊世骇俗的事件 一张张连环画 无穷无尽 屠宰场纪事 人们被迫抛头颅 洒热血 青春 ... 我路过被人查看身份证 我 清白的通票使我畅行无阻 有否 是献身或驱逐 红章 人怎样才算个人？ 你靠在博物馆发黑的板墙怀念祖国 她的意义或许就是 我们所追求的本身的意义 如若纪念 你也可以把巨型花篮里的白挑拣出来 你也可以在某时刻的静默作为默哀 但是千万千万不要再相信 那些建筑背后的语言 城楼 石碑 纪念堂 博物馆 政治把一切解构不予还原 别忘了他一开始就说救世主从不存在

将近五十岁的母亲 迎接我的休息 因为不能独立所以依旧恋家 我叫我的母亲父亲 是叠字 由此可见 我比我接触的任何人的对待要亲昵 而且我不称呼 你 尊敬他们在家里表现的依旧孩童 像值日作业一般我刷碗 妹妹拖地 妹妹被教育 吃东西先让 尽管她知道 没有人会吃 而我很直接 凭借着母亲说 你在学校什么也吃不上 假期的父亲看望祖母 恰巧我回来 祖母不能命令谁但可以命令病 父亲因为独立所以恋家 我对父亲的离开 仿佛没有感情似的 因为父亲总和我 谈未来 而我没有打算 失望不如担忧 心在母亲那里 也在分在 这里 我们都瞻前顾后 父亲已经五十多了 可头发依旧黑亮 母亲曾经三十五 门牙换过 腰疼 脑仁嗡嗡 担心独居的外祖父 母亲问我外祖母印象 我说 大家都围在炕头 等待她的下一次 呼吸 印象的有没有母亲是怎么想呢 如果可以 母亲也想回去看一看 但为了作为母亲迎接我 而自己常常当自己的 母亲 抵消着怀念 同我三世团聚

深入一个城市 就会深陷这里的敏感 正如一条丁字裤 从腰上向下摸 我们知道这里隐藏着什么 但我们似乎被默许 正如一座城市 不能光在它的腹地

从来没有任何一件衣服挂在过地矿的衣柜里 我住在地下收集不那么坚硬的软玻璃 或许是在我上一任使用者被自己溺亡的汗水 你听说过玄鹿 尖尖的脊骨因为在地下的压制 像隆起的山 和有隧道里幽幽的光 你分不清什么颜色 在此时 在你俯首拾穗般收集你认为那些被珍贵定义的东西 你感到浑身温热 这是灵异的感觉让你停下来 深邃的地洞里 遥望是无意义的 听觉是优势但你不想听见什么 鹿鸣的声音时常在空洞的呼呼作响 祂是这里的王 四处跌撞 东奔西跑 统治着无尽的不安 焦灼 失望 我静静听着 希望祂能安稳起来 让祂筋疲力尽 死去或安眠 足够我在这漫漫的洞里捡拾我的宁静 能让我平静下来的是黑心暗光的晶体时常硌着我的脚 这里遍布都是 并非稀有的待我努力追寻 我有一个袋子挂在我的裤子上 装着我的晶块儿 仍旧时常干瘪 直到脚底成为大地的模子 痛苦也消亡 也无论走到哪里 呻吟也不 我的沉默 直到发出了第一句话 或者是一道声音 迎面有风力 我的身体被穿过一种腾跃 一种飞驰 一种解放 我是那头黑鹿 支撑这我脆弱的矿山 护佑着时常躲着我体内的矿工 没有任何一件事在我心里蔓延生长 躲在衣柜里的虚空之行 赤裸的我找到衣柜的门 一道竖着的缝甚至耀眼 那是那里 我该出来了 可是地下才是我能游走的荒原

原始空间的白色 云照 现代画家摄影 热带雨林的空闲沼泽 这里 散点白色 地层岩石上下焊接 动能的模具塑造 一颗头颅先在湖底 双臂伸直 双手在 边界 池子的豁口 推着岸 像盘古撑破 一个空间 神鸟拒绝抚养而到处产卵 窗户格子接近云 云接近白色 白色冷冻 鸟屎的颜色 咖啡的方糖 研究院的资料 白纸黑字的权威 一个空地一张图片 贴近那生物的胸脯 摄影师很危险 照片 在纸上装裱的黑框 楔形花纹 纪念碑 大兴安岭的最后野兽 恐惧这样的树立 可惜城市再也没有鸣叫 被侵犯的少女 暗暗的哭 身体的酥麻 在男厕所里流血 婴儿很早懂事 睡 白色羽毛的襁褓 睡在 洗手池 纯洁的洗濯 那头神鸟受罚坠落 少女少女 无人认领 少女少女 你被荫庇 漂浮的孩子 池塘的乳汁 神鸟盘旋上空 白色在水底 白色的莲蓬 白色的体毛 孩子 你的母亲撑破了自己的肉体 孩子 你知道有这样一种动物腾空而起 孩子 你看见白色在点缀 在静息 在面向着你 孩子 它的延伸在水深处停摆 纠正影子 孩子 你蹭它们的红喙和它们无间亲密 潮湿的季节 湿漉漉的拥抱 泳池 转头 粼粼脊背 巨树在你身后拔起 白色果实 秋千自己 溺亡水底 时扑腾扑腾的展翼 琥珀的蛋裹着黏糊糊的絮 以呼吸绽开 玻璃罩内 穿透云层的欢呼雀跃 而一抹 白 乍现 世界失明 白色头条 鸟消逝的白

两盏灯抢夺我的影子 让我评判哪一个才是唯一 光芒的白好像能够吞噬我 凭借夜色之深 面对这两个均等的黑色的我 我只得一动不动 直到我再也站不下去 想着就地躺下等待白昼 然后我就蹲下身子压低脊背 夜色被我压缩到眼前 一旁的影子一双矮下身子 我突然有一个念头 我们三个像三只青蛙静静地呼吸 我随想竟把头当腮帮子鼓动 好了 那些灯原来让我失明 我受惊向前一跃 前面的影子渐渐从我的头上离去 后面的影子变淡甚至一颗透明

海风会把所有人吹歪 年老状态 年轻人的脸色代换到形容礁石 冲刷 海浪激情 情不自禁 脱离肉体的冷魂 游游荡荡 风的撕扯 晾衣架上的衣服 在这里 《周末四重奏》的选址 阳光挺好 阳光和熙 大家都很高兴 白色桌子 餐具摆好 无人落座 要不站着喝酒 要不走来走去 女人们自觉 去厨房看看 不做饭也等着端盘上桌 主人未到 厨房没有温度 海边的屋子是政府的财产 原来不是 名利双收的作家在此 受着风都有灵感 一次风波把他打倒 但阳光挺好 风平 浪静 他信仰大海 下跪 他成为权威 牌子 那次风他会永远记得 伤痕 海景 认罪高升 最后住在胡同里 油腻写作 文字让他填补路的坑洼 无法歌颂 一个计划 他要召集 传播独立的语文 揭露以人类罪恶为名的政治 对大家说 就在这里书写 解放思想 滔滔不绝 驾车缓慢 姗姗来迟 记者尾随 正襟危坐 发表讲话 百花齐放 百家争鸣 多多创作 征程伟业 历史功绩 镜头转移 愿意到海边的随我来 作家说 桌布翅膀 却飞不了 大家坐下 作家说 悬崖听浪 耳朵抖动 纵身跳下 没有尖叫 厨娘闻声 出来上菜 大家的头发被拔起般 没有头发的人晃着太阳光 阳光和熙 颜色漂亮的生肉分装在各自的盘子里 菜名：吃下就去生活 抗拒就是践踏 一些人读取记忆里鲜血 在悬崖边仰倒 我说过 这里阴魂不散 这是一次地下行动 作家传道 逃亡的角落 死者的声音 一些吃肉的人不动声色 甚至像风里的翩翩小花 海风萧瑟 说着 要么真正生活 要么纯粹死去

不能自已的龙虾 水里静置 蚊子卵和倒立的黑色蟾蜍抖搂出来的卵 这是一个容纳的世界 隔绝 黑色人头僵直 在一块儿土地不能自已 因为天人合一的智慧 没有一处绿洲 旨意在繁殖 透明的想象 科学家手拿把掐 显微镜镜头上的细菌 游动的蛇 眼睛观察的水源 在主流科学院被承认 黑色的二次转折之地 与此的同胞隔离般的古老语言 报告 俯视兴趣的翻译 印第安的雉鸡 美的尾羽是勃起的蛇 一些老客人 在为数不多的唱词梨园 一堵墙也隔离着 一旁年轻人信口开河 简单分类观众群体 先不管他们 这里声音 余留样板着 没有行家 模模糊糊 只分五行四派 互相谦让 一个人要走千万人的步子 一个人要喝千万人的彩 不说 正是因为有麦克风但没有电 有嘴没有声带 消防员保护我们 电视上贫瘠或富饶的土地保护他们 疆界的高墙 也不是柏林墙 也或 我们没有土地 也不是直接水的沾着 用脚思考 因为在上面 我看见他们修饰的背后 闪闪的眼睛 我们挨挨挤挤的黄色面孔 沙砾漂浮 因为不能插手 因为不能逃走 天空的遥远 被人的认知隔绝 新的转机或闪闪的星斗 孔子的无限期护照 缜密东方主义 敬仰神秘的长袖 虚空的 柔情似水的 现在回到一片处水坑 或是太平洋印度洋 淹没的可能性 人与土地的相同 繁殖着大陆抬升 人踩着人土 耕种或宣讲 一切层层叠叠的努力 可能只在一个 被打光的观察之中 显微的两栖动物 青蛙跳到陆地上再跳到水里 它们吃毒蛇 也吃喧哗的蝉 还有同类 在水里可能吃鱼 也吃所有透明的卵

一日的结束是千万日的结束 在乡村 这个木讷的区域 我村庄的木讷是千万人故乡的木讷 在于一种魔力 劳作结束时敬畏般远离白日无意踏过的小路 那些与历史同进的我的父辈 屋檐下 同在田垄上休息望候鸟时伫立那般 他们单手端碗 面色忧郁 因为那捂住噩梦的被单似的晚霞来了 千万颗种子埋在土地里是一种孤单 千万个相同的孤单被我的父辈通感 千万种感觉勾引人在梦里继续劳作 千万人的劳作在土地把太阳刨出来 对待末日的淡然是无数劳作之日的淡然 父辈每日卯足了一生在大地上 他们希望明天就要死去 土地就会奇迹般的 就如夸父的身躯融化成大千的自然般的 生出幼芽 他们想让天空看 他们相信 天空在惩罚一只狐狸的时候 也会俯视清算他们的汗 晴朗放大对于土地的改动 晚霞把一日总结的尽收眼底遮遮掩掩 明又晴朗 明天 他们再次退避这阡陌后 站在低矮屋檐下 晚霞笑了半边天 劳作本身原来就是对于千万劳作的戏弄 戏弄我的父辈们补偿一个最终可能只是吃上饭而已的 丰收

我也认得那些灰尘 因为这相同的太阳 那些与我周旋的灰尘 光珠 是太阳把它们放大 那好像不是太阳照耀的 一个温室/一间暗房 孔隙随时在变化 能量 碰撞 膨胀 抑制的 太阳使之 不是太阳 庞大的碾压在自我世界的 自由的孔隙减小 幽浮 透明 变化 我越来越渺小 能不能攥在手里啊 我说 我说 晶体闪耀 泡在光滑的玻璃珠里 我倾斜 才时成为恒定

灯的外壳的玻璃都要颤抖 环绕 一盏接连一盏 它们用伸长的冷光支撑在地面上 却淌在夜里 我游泳在夜里 咸湿的汗和鼻涕混在一起 这是海一般的夜 我从没有岸的水里迷失 呛水 一个真实的黑色里陷入了浅显黑色的挪动破坏 礁石一般冒了出来 一个完全的停止被嗅觉的余味干扰而重新开始 是看到人烟或篝火？ 空气因为紧张而制造远处的黑影 围绕着的我是冰冻的我的被迫分裂 冰川走向虚无

白金泛蓝 书的世界的光吸取 从天上 月与晴空的边界模糊不定 月本身像新年夜团聚起雾的窗户玻璃 混沌 并非云的遮盖 就是固态的融化 一桶荡漾的白铁 我们温暖 我们望向冷却 盛开的大树得意于存在 扎根和死去的地方 无人敢动 用铁锹 用电锯 用斧头 甚至于无人敢触摸 走近 龙鳞 树雕——因为敬畏 但是夜里呼吸的 由风体现出来 它在呼吸 仅仅静止的等同于智慧的人类 回归到一本书里 自由排列的字以及无法印刷的符号 从其中来看一个疑问句 用书里任何一个以句号终止的句子应答 许多人 各有神态 各有个性 各说各话 讨论一首沿着江岸书写的长诗 诗句随时变动 水溅一次分一次行 水冲一次断一次句 朗诵者心潮澎湃随时准备自杀 夜景美好 一支笔能够画出所有起伏在关闭工作的不住人的屋子般的空间上自由变化的轮廓 人在轮廓上睡觉 生命在轮廓里越活越小 (小生命就是夜里一切能够触手可及到的星星) 我朗诵 (我躲在我在白天正午拍摄自己的阴影面里自述)

上升到制高点 下降 捋平鳞片一样的窗户 随着楼体霓虹再度上升 未来主义散发着空中楼阁 遥远的香气 设想眼睛看到一个个分子 用手捂住的透视感 城镇里的森林铺过三角形画布 隐埋生活未知之处 野人的化石从博物馆解放 冲刷与进化 而我站在朋克乐队的幕后 作为灯光师 以散漫的姿态即兴照射台下 黑色庞大的无名物体 所有被机械连接的各种声音 接通仿生人的思维 居民在紫色粼粼律动的温床上 下陷

互相躲避的居民 白天 夜里的枯叶的声音 沙哑 窸窣 拍在地上 梦的口子吸入另一个梦 一栋楼的人 所有色调的梦 棕黑色上升 突破顶盖 重重天花板 自由的领空 藏红色和橘黄色的腐蚀 挂在整体之外 之外的之内 之外 一盆锈水 给云——挤雨 或一泼 积水池的内轮廓没有立体效果 围绕独立一栋 浅浅的凹光 蟒蛇的压痕 这里 一切都死过去 或者昏过去 紧闭窗户 囚绿人生 却闻呼吸 枪杆和锄头 从壕地从垄上退下 一只拐杖 咚咚点地 惊动干燥的水滴 从曾经的蒸发中醒来 历史的抽屉 尘封已久 政治犯的书桌 任何人都背负 听见履带碾地的声音 墙上的口号 卑鄙者的文献 高尚者的自传 白纸 白纸 白纸 垫起地基 空心地层里 生根的旗杆 锋利的剑鞘 原点处 我们惊悚 庆幸而乐

坐在床上 静默 在呼出白天最后一口气之时 躺下便要睡觉了 这时呼出的便是夜的伊始 关上制造气氛的灯 看着眼前的 凝固相片 窗帘的挂环在末端松掉 耷拉下来一角 形成缺口 露出黑色的夜空 外面的夜 窗棱是残缺的裱框 隔着玻璃 望 浮想联翩 夜色颜色的渐变 随着目光循环 隐形云层扑朔的挤出缝隙 瞌睡不再主宰现在 是云层稀薄 产生漫步 是 星星的镶嵌 赫然 当无数的情形 不可逆转 当生活固定成一张胶片 我要做这留下来的星星 执着的闪烁 不眠

只是纸灰没有变成星点 麻木的怀念的人们 圈住一摊火种 圈住自己 路边两旁 照亮面孔的是 幽蓝的身影和目光 闪 一种离别是与死亡相同的 相遇都是在梦幻里 而我闻着野人与羊膻味 升腾 架起 溺水的海鸥 以为城市的乌黑不会凝重 以为河水的泡沫预示着 猛鬼在呼啸 它把自己作为风的使者 听不见 听不见 我背对着窗户 背对着夜 白墙随着灯 晃的鼓胀 用一只蚊足当成它的裂纹 火山口 荡秋千 我裹挟在别人的故乡里 如何的情愫 到处是烟雾 不断地烟雾 河会变成火海 我们总在湮灭的边缘想起谁 那刻像是为谁献身 生活变成一场持续的葬礼

再也没有神秘气质 照明的灯 等待着照明游荡 影子只是树杈的叶子 当我们缺少雨后的水洼 以及谦卑的脊椎 从突兀的视线之外的波长 永远的夜色 渲染着疲乏的昏黄 耳边响起粉刷树木的马达 哪里的舞台 照亮我的空场 照亮狭小 当我们解开绳子 那是与世界渺小的契约 登台时就不断地谢幕 挤满遗愿的暗房 不过是一扇扇不打开的窗 当闻见海雾的时候 我们幻想着蓝色 凝重而深情的人生 白的自由 紫的奇妙 可从胆怯的窗看向昏黄 色彩是道路的魔鬼 所有寄托都是一种蛊惑 失去理想的消沉之黄 充满空想的旁观之蓝 很少人保持着黑色的瞳孔 无所谓的土地里 脱俗的生长

让我平静下来的 是凝固的沙子的皱纹 给我让出一条位置 那里滚动着黑色的阶梯 生硬的涟漪 绞碎了渴死的鱼 它还接着呼吸 每一个零散的部件在振动 在这僵硬之海 练习鲸鸣 觉得沉着并非是好事 滤过我的时间 红色的桨压平海面 让海鸥拿着我曾经的激情飞吧 以及送走我和我的合唱 从此失魂落魄的是 撞死在礁石的孩子 我取走他的所有 制成没有旋律的竖琴 可是也该走了 风都变成一扇屏幕 生长着胡须的石蒜花 我已经不再怀念了 活着的鱼吮吸着我流过的血 为自己系上了裙带 大概是我填补了自然的纹路 就这样让大家记住 鲸落的那个白天 其实我就躺在一个地方 潮湿的一个立方体 给自己穿上蓝色的雨衣 照片上的人背过身子 谁要怀疑脸上的苔藓 无非从沙漠蔓延开来 结合着水银 塑造 在某个尖锐的时刻 把我的皮肤划出一道海

例如淡淡的水痕 红色的玻璃桌子摆放在旷野 祭祀 所有人口渴 预先从怀中、兜里掏出一块封闭的塑料 举起 不稳的脚步迫使去摇晃它 同海浪之下 黑斑繁殖 清晰可见的树虫从中心散开 桌子上和举起的方糖 祈盼的诞生了 思念的介质被生硬划开 对着一摊照映红色一声不吭

林间 固执悬挂在简单的枝杈上的 我们当作是永远没有花瓣的花心 密集着白色细毛的球 密集在太阳之下 太阳的行星之环 使我们的生活永远和炽热保持距离 触手在一颗颗温热的原始碎片 曾有野人触手摘取 浑然不知面临着第三纪的覆灭 一抬头 看着一次花的开放 时间的跨越 静止的山间的泥路的暴动的痕迹 扁平而细碎 落下来被踩踏的汁浆 把喷射的光芒 具象 什么时候能开启隐匿的聚落？ 如何照亮与星环牵扯的墨色土地 渺小朴素的 皈依与黑色的冷相衡的橘色空间 假想炸开 我们在白天坐在杂草堆上收集 偏远贫瘠的希望 太阳的种子被我们攥紧 黄铜般的心脏仔细地取出 抚摸粗糙 你就可以听见太阳的生动 她在如何律动着我们的蓝色星球？ 那些古老而尖锐的故事 一句句随着汹涌的红色涌流显现 我们是太阳的子民 我们朗诵这一个个危险的典故 伟大英雄在哪里？ 树林间的信号全然消逝 凭你滚动的热情怎样发现我们 一杆杆细长的闪光点的篱笆 维护蒙昧 我们只是在黑色的屋里畅谈 各自建造自己的铜墙铁壁 吹拂的穿堂风 自由啊自由 捡拾摘取的自由 你别再呼喊 每当醒来 我们售卖包含着滚烫汁液的心脏 他们还在腾腾地震动 盖在灰色的布下 林间的枝杈轻轻抖动 那些钱我们去购买各种顽强生命的灯 投照于空中 现代聚落彻夜不眠 组成太阳之环最结实的一结 空旷的寰宇 谁在呼呼作响 与时空作对的劳动者 拨动驻扎在土地深处的根茎 蛰伏起 蛰伏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