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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壇文章

林忠成
2022年12月03日
In 詩作
黄昏提前到达女人 一个女人在两个男人之间晃荡 哐机把瓷器碰碎了,生活失去完整 女人找到一根针,列车就是一条线 她在两座城市之间来回缝补 最后,针眼被其中一个男人堵住了 那个男人,掏空了女人的壳后 消失在一片林子里 每棵树都替这个女人呼吸 “太不幸了,黄昏提前抵达。” 男人以打破一件东西来保持另一个东西的完整 每回,列车都像一阵心绞痛 开得他坐卧不宁 他有一个可笑的名字——诗人 常在转弯处被列车改变写作方向 每天,太阳升起来后,小城的枝叶张开嘴 发表他的诗歌 女人下车后,淹没在这些绿色杂志的喧嚣中 她总想把四面流溢的水拢起来 凝成一个圆心 总想把自己和那个男人缝成一个口袋 装下余生 小站这头的布痴痴地盼望那头的针 像一滴水渴望被某块土吸掉 “心里认为有的就有,心里认为没有的就没有。” 列车每天把大量的男男女女发表在大街小巷 女人每周一次,被编辑部退信般 从一个城市退向另一个城市 虽然人去楼空,她内心川流不息 在两个男人之间作出选择 比在泥土与瓷器间选择更难 把生活当作电影过的女人 水波荡漾,流向四方 最后,她被这股水波开出了轨 那个男人涌起阵阵悸痛 惊醒树上一群鸟,扑拉拉飞起 寻找一道难听见的回音 雨滴的小脸庞 “男人怎么没肝没肺?”女人托起雨滴的小脸庞问 心往深处掉,回音从洞里传来 一出生就被摘掉,埋在林子里 专等一个人挖,男人曾提起过一个传说 有一种鸟,没有脚 只能永远在天空飞 它一生唯一的一次落地 就是死 女人隐约感到,一种手术在悄悄进行 敲了许久门没有反应 一张封条贴在她心上 “没有脚的鸟也会飞吗?” 一到雨天,女人就把自己狠狠扔到大街上 地上的水,是一场慢性病 “假如想飞翔,”这个男人翻着白眼 直喷酒气,“就要颓废,抛弃女人,吼摇滚,打架……” 抱着一棵树痛哭“我不要脚,我不要脚。 我想做隐身人。” 审视别人的内心,不交利息 让女人哭到天亮,不交水电费 两个女人的泪腺密密麻麻地纺织着大街小巷 把真实当作虚假过,不算本事 把虚假当作真实过,那才能耐 比如那个男人 当得知自己是某个亿万富婆的私生子后 开始狠狠地耗折自己 水能容一切爱恨情仇 女人的耳垂,往下坠着万有引力 一个男人掉到河里,装出牛顿的可怜样 拉我一把吧 以两种面孔生活,并不分裂 夜晚,她偷偷到森林 看她养的小纸鸢 闲时,把校园泡成一杯绿茶 她有一个隐秘的身份——尸体化装师的女儿 被父亲折成一把伞 小时侯,疾病偷吃她 吃得一截一截的 夜里的狂风,大把大把地解放着森林 她把相亲当作交通事故来处理 一个男人,在惊心动魄的碰撞下 肉被拆掉,被嘴唇边的急刹车装走 从此,血不养活这个男人了 天黑了,男人跌跌撞撞 远处,星星在吃自己 一个人的命在井里 男人糊涂了,一杯绿茶怎能喝出刀光剑影 在看不见的远方,击碎了某些沧海桑田 打小爱哭的傻丫头坐上轿子嫁远了 一个男人醉在河边 一场电影烧掉一座城市 “有一个女人跳河了……” 人世间容纳不了的爱恨情仇 水能容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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