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炭书》马亭华著(长江文艺出版社)微信号:matinghua1977
近日,诗人黑马(马亭华)新著《煤炭书》由长江文艺出版社面向全国出版发行。
该书聚焦工业文学中煤炭和煤矿工人的题材,以煤为切入点,全景式展现煤炭地质工人不畏艰难、勇于担当、敬业奉献、积极向上的精神面貌,深情讴歌了改革开放以来的煤矿新气象,集中展现了新时代煤矿工人奋力拼搏的智慧、有情有义的担当、敢为人先的卓越品质。长江文艺出版社评价该书“中国当代诗人各类诗集中,工业题材的诗集并不多见,以煤炭诗为主的诗集尤为稀缺,这部诗集是近年来同题材的填补空白之作”。
全书分为五卷,共计一百余首诗作。诗人充分实地调研,深入工业采掘一线,详实掌握了第一手资料,进行全面梳理、归纳分类、文学提炼,挖掘出丰富的煤炭资源、深厚的文化底蕴以及人文艺术价值,诗人追随煤炭历史的脚步,探寻煤矿的前生今世,为现代诗研究提供了丰富详实的地域经验和生动鲜活的语言艺术,为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摇旗呐喊,为煤炭工业高质量发展提供了文化佐证和诗学价值。
黑马在文学艺术领域深耕厚植,扎根人民,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用心用情用功,创作出了一批有深度有温度有影响力的好作品,主题鲜明、内容丰富、形式多样、手法创新、成果丰硕。现已出版诗集有《苏北记》《寻隐者》《黑马说》《祖国颂》《江山》《煤炭书》,散文诗集有《大风》《乡土辞典》,诗学随笔有《诗是一场艳遇:关于现代诗的诗学随笔》。获第六届、第七届全国煤矿文学乌金奖、第五届、第六届中华宝石文学奖、第五届万松浦文学奖、“山高水长•德孝文化”有奖征文金奖、第二届中国•曹植诗歌奖一等奖、第二十八届“东丽杯”全国鲁藜诗歌奖、第十四届柔刚诗歌奖、首届雁翼诗歌奖一等奖金雁奖、第四届“秋浦河•李白诗歌节”诗歌大赛一等奖、“中国西部藕海”首届诗歌大赛一等奖、第四届“桃园杯”世界华语诗歌大奖赛一等奖等。有散文诗《黄昏》入选小学生《语文》课本一年级上册统编版;有诗作《心如箜篌》《时光书》等被翻译到国外,并接受国内多家媒体纪录片拍摄以及海外媒体关于“稀土、诗歌与爱情”的专访。
黑马,本名马亭华,1977年10月生于江苏沛县一个叫花园的小村庄。目前,任职于中国煤炭地质总局新媒体中心。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自然资源作家协会“525”文学队伍培养计划领军作家、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江苏省作家协会第八届签约作家、阳光杂志社签约作家、中煤地质报副刊主编、沛县作家协会副主席、微山湖诗社创办者、彭城晚报“万村诗会”特约主编等。
附录:
全国知名诗人论黑马
耿林莽 箫 风 周庆荣 庞 白 蒋登科 皇 泯 崔国发
周根红 洪 烛 吴佳骏 白鹤林 喻子涵 周维强 白小云
他从沛县将诗寄给我看,我惊异于一个年轻作者驾控如此宏阔场景的能力,及其意境与语言的功夫。年青的诗人勤奋耕耘,不断推出新作,已经成为活跃于当下散文诗坛的一位引人注目的新星。
他的《乡土辞典》以辞典的样式,以一个辞条为题目,为引子,派生出散文诗来。不是以枯燥的文字诠释某一辞条,而是以一种“诗意美”来创造每一章散文诗。马亭华创造这种写法的好处是,开拓了诗的思路,发掘了诗人的灵感源泉,在散文诗作者和读者常为题材、写法、风格的近似或雷同而苦恼的局面下,打开了一条新路。
我以为,他取得了很大成功。原因有三:一是他有乡村生活的丰富的体验,积累了许多召之即来的素材;二是他有对生于斯长于斯的家乡故土至为深切的热爱,这种情感是深厚、浓郁地蕴藏在诗行中的;三是他有着相当出色的诗美感受力和表现力,这是最重要的。我始终认为,散文诗的生命力在于美。“美是不能忘记的”,散文诗的创作和阅读,本质上是一个审美过程的实现。给人以美感享受的满足,是一位诗人义不容辞的责任。
我觉得,马亭华呈现了他的诗美才华,一些优美的诗句,不时跳入我们的眼帘,让我们感到欣喜。每一个辞条下面展开一幅画,或是一支歌,给人以诗美的愉悦恰到好处。短篇则简洁精炼、轻盈而富有灵性;长篇则内涵厚重、意象驳杂颇有气势。这些诗句,朴素而饱含深情,一点也不俗。
——耿林莽(1926年生,中国散文诗界泰斗,当代著名散文诗人、资深评论家,获中国散文诗终生艺术成就奖)
《煤炭书》具有鲜明的首创性和建设性。最初书名为《乌金记》。
《煤炭书》聚焦工业文学中煤炭和煤矿工人的题材,以煤为切入点,全景式展现煤炭地质工人不畏艰难、勇于担当、敬业奉献、积极向上的精神面貌,深情讴歌了改革开放以来的煤矿新气象,集中展现了新时代煤矿工人奋力拼搏的智慧、有情有义的担当、敢为人先的卓越品质。全书共五卷,诗人充分实地调研,深入工业采掘一线,详实掌握了第一手资料,进行全面梳理、归纳分类、文学提炼,挖掘出丰富的煤炭资源、深厚的文化底蕴以及人文艺术价值,追随历史的脚步,探寻苏北煤矿的前生今世,为改革开放摇旗呐喊,为现代诗学研究提供了丰富详实的徐州经验和生动鲜活的文化佐证,为煤炭工业高质量发展提供了文学艺术上的诗学价值。
黑马摩拳擦掌,整装集束,重磅推出,不容小窥。《煤炭书》大有成为填补近年工业类题材“空白之作”的趋势。
——箫风(著名军旅诗人,浙江省作协签约作家,湖州师范学院客座教授,中国散文诗研究中心主任)
广大的苏北人民,生活在没有层峦叠嶂的地理中。一切的峰峦都留给心灵和想象,喜悦时如稻菽,悲伤时如稻菽,风一吹,都是千重浪。一般来说,如果写作者对乡土事物情有独钟,他会把持不住中庸式的兼容,极易把乡土之外的其他存在推至其对立面。实际上,我们今天所以愿意让自己的心灵重回乡土,并非仅仅以乡土来证明我们的本质没有蜕变,而恰恰因为我们已经有了染身于繁华的经验。所谓铅华洗尽,概毋需多言。我从这部辞典里读到马亭华文字气质和情感向度互为一致的表达,他没有任性地给予乡土以无与伦比的赞美,亦没有伪善地用对社会的其他场景的批判来彰显乡土的意义。他只叙述只抒情只呈现,在辞典的间隙,每个阅读者都可以导入各自的乡土经验,来丰富词条的内涵。因此,他的写作比较熟练地运用了简笔方法,形式上表现出散文诗的灵动和美,内容上有效地呈现他眼中的苏北乡土。同为苏北老乡,读着这些文字,我的感受是真切的,即使有些篇章虽然带着概念化,也远胜那些干脆就忽视乡土存在的人。我谨用这些文字和马亭华一起,祝福我们的苏北!
——周庆荣(当代著名作家,中国作协会员,“我们散文诗群”发起人,《大诗歌》主编,《星星·散文诗》名誉主编,《诗潮》编委)
之所以喜欢黑马的诗歌,是因为在他的诗文里,我感受到了辽阔、空灵、忧郁、狂欢。在那些文字里延伸开去,一种天人合一的境界若隐若现……真正的诗人写诗,笔下纵横的,肯定是一匹与诗人一样,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马。这样一匹马和马上的那个人,不管风雨,不管白昼黑夜,不管严冬酷夏,他们一会奔跑,一会驻步,一会沉默,一会嘶鸣。在黑马的诗文里,我仿佛看到了一个马上的人和他胯下的马,他们一起撒蹄放欢,他们在现世间奔跑、逗留、欣悦,也在远古荒野中嘶鸣、悲伤、回望。……他们自由、如意、随心所欲。
他们语言狂欢,所过之处,光影交汇。
如果只是按黑马自己早期“我常常探索意象之间的跳跃变化,将炽热的真情贯穿始终,并依赖一种强烈的音乐节奏、复杂的想象力和洞察力,创造出宏大而幻美的理想空间,从而置读者于全新的阅读快感和诡异意象的奔突中”的要求,黑马当前的散文诗,显然已达到了他当初的预期。但是,黑马散文诗的波纹所及,其实远非如此。
黑马的世界,是一匹马和另一匹马的世界。他们既沉迷,又清醒,既世俗,又高贵,既进入世事,又可以脱出凡尘。而黑马因此凸现了一个诗人的本色——能够沉迷,喜欢沉迷,又与沉迷保持着独立的距离。
读黑马的诗歌,有时我既为他的诗情澎湃高兴,乐于乘着他文字的翅膀,与他一起御风而行。有时又为他的忘我、纵情,微微担心。我担心他节制不了诗情这匹随性而行的烈马。幸好,他总能在我特别担心的时候,控制得住风驰电闪的奔跑,能瞬间去到远处,又能瞬间安全返回。具备这种驾御本事的人,不多。
这样的阅读经历,使我分享到了黑马视野拓宽,个性张扬所带来的愉悦。他携来的速度、感观、颜色、响亮、闪光、鲜艳、清凉……诸般感受,即使一下子不能一一心领神会,阅读之后,仍然会久久回味,仍然挥之不去。
黑马的文字,有一种霸气,甚至可以说是一种侵略的预谋。
——庞华坚(笔名庞白,中国作协会员,当代著名散文诗人,主编《北海晚报》“散文诗百家”)
诗人的故乡——苏北——成为其“寻隐”时栖居的场所。那里既是诗人生命的起点,也是诗人的精神家园。每个人都有家园意识,那是情感、生命的安放之处。在黑马那里,家园无处不在,除了故乡和记忆,还有处于低处的细微得时常被我们忽视的一切。
草木禅心就是本真的诗心。人生在世,艰难劳作。我们往往看不见一株青草逆来顺受的个性,但我们知道的未必比一株小草更多。天地间的生灵,长年累月沾染了雨露的灵气,有其自然的属性。诗人“只愿做一株带电的小草”(《带电的小草》),用婴儿般纯净的眼神,打量繁复的琐事。动情处,“思想葳蕤的荒原”(《听雨》)便伸向所有美丽栖居的宫殿。以生命体验为底色的“低姿态”写作依然可以爆发出诗歌强大的张力。黑马诗句中对个体的观照总是带着草木的心思,有着日常的视角——关于生活的言说,只去还原生活的千滋百味。诗人灵动的语言还原了“苏北”这个精神家园,以一种“低姿态”的叙述策略来传达对大千世界的感悟。
风吹旷野开启生命的天窗。诗人不仅要成为一株青草,还要学习自然的语言。对自然语言的观照更接近一种修辞观照。山居生活的隐喻替代了一种自足的生活状态。自然的铺陈才是最通透的洞见。这些自由而轻松的情感彻底摆脱了指称真实的束缚。草木的情趣比意象的戏剧动作更接近读者归化的语义层,亦即罗兰·巴特所说的“能指的解放”。
苏北往事让诗人获得生命的温暖。脆弱的生命和诗人的沉思融为一体。诗歌的“远方”不再是一种眺望,而是在低头的凝视里,回溯到记忆的故乡去。黑马的诗歌通过对苏北的书写,构建了沧桑的现实与纯美的精神两个空间。诗歌在拒绝现实的同时,不断向精神皈依的空间靠近。遗忘正是诗人所拒绝的。诗集中的日常事物——风霜雨雪——被赋予了乡土人情的质地。雪花飘落,那些和记忆纠缠的光影又开始舞动(《雪的洗礼》),它既落在现在,又落在故乡。
在诗人那里,生命的家园诗具体的,也是抽象的;是过去的,也是未来的;是外在的,更是内在的。在他那里,只要能够展示生命的本质,书写生命的顽强或者敞亮,哪里就是他的家园,或许是故乡,或许是郊野,或许是一个人的默思……这样的低处,这样的记忆,这样的回望,这样的向内,使黑马的诗始终烙刻着属于他自己的生命痕迹,使他的语言与诗篇有了和别人不一样的味道:安静、平静、纯净,并由此在众多类似的写作中形成了相当明显的辨识度。
——蒋登科(诗歌评论家、教授、硕士生导师,西南大学中国诗学研究中心副主任,中国新诗研究所所长)
很早就开始编发马亭华或以笔名黑马寄来的关于乡土的散文诗,现在又欣喜地读到他即将出版的诗集《煤炭书》。长期以来,马亭华扎根于苏北这方厚重的土地,在当下快餐文化、人心浮躁的背景下,坚持深入生活,坚守散文诗创作净土,以独特的艺术视角,以源自乡土的语言,以长卷式的表现手法,在自然景观、民俗风情、人文历史等全方位挖掘诗意的富矿,呈现大苏北的深远与辽阔,充满了神性和禅意,给我们提供了很好的乡土散文诗文本。
马亭华的《煤炭书》扎根煤矿和乡土,亲近生活,仰望星空,叩问终极,对自然性、人性、神性进行着多维度、多层面的书写。他的诗在“辞典”的纪律性、客观性与艺术的自由、飞翔之间达成了较好的平衡,朴质且不羁,厚重而轻盈。
——皇泯(本名冯明德,中国作协会员,国家一级作家,湖南省作家协会理事,原散文诗杂志社总编辑)
马亭华的诗歌始终洋溢着唯美情怀,构筑出一个个唯美的意境,语言极富张力。诗人通过意象和句子,轻而易举地实现了乡土世界的精神转换和提升,独特而唯美地表达了诗人对乡村生活经验的美好怀想,不仅完成了乡土的诗意,也实现了精神的提纯。
马亭华诗歌的唯美意境和想象,其实更多来源于他对古典文学传统的继承和发扬,并将这种古典传统与现代相结合,营造了诗歌精神的复合体。他的散文诗有着非常深厚的古典诗歌传统,这在今天的诗歌不断走向现代化的时代,诗歌的古典传统不断失落的今天,马亭华“回归诗歌的民族性和传统,赋予诗歌新的元素、活力和辽阔的气质”有着非常重要的开拓性意义。在这些优美的意境里,诗人骨子里流露出浪漫的情怀,形成了古典传统与浪漫情怀的交相辉映,成为马亭华散文诗不断向前发展的动力。
他总是能从日常生活中发现唯美的诗意,他的散文诗完全是内生性的视角感受,那就是土地、家园、亲情的眷念,表达他对苏北乡土最纯粹的地方体验。他的关于苏北的散文诗,避免了我们固有的城乡文化模式和二元对立式的书写,而是把自己作为苏北精神的传承者和守望者,是苏北的守护精灵。他的散文诗从纷乱喧嚣中呈现乡村的宁静与美。我想,作者的内心应该有着静水流深般的坚持和对乡村的坚定信仰。唯美和宁静,使得马亭华的诗歌显示出一种禅意,蕴含着诗人赤诚的乡土情怀。
马亭华固守着大风起兮的乡土世界,以体察入微、随处可感的灵性,歌唱了一个干净纯粹的“苏北”和一个历史沧桑的“大荒原”,形成了诗意的纯美和精神的辽阔特征。
——周根红(南京大学博士,讲师,当代著名散文诗人、评论家。研究领域:文学与传媒、影视艺术与文化传播等。)
马亭华带着泥土的朴质与温润、自然与深切,他的乡土书写洵非停驻于乡恋的表达或乡愁的寄慨,而更多的是透过这些大地上的事情,打开蕴藏于村落上虽是常用词汇却不乏丰富内涵的库存,忠心耿耿地呈现属于他自己的还乡史、成长史与心灵史。
无论是纵情于大风驰骋平原的辽阔,还是在汉风楚韵中寻觅隐者的神秘,抑或是在人化自然或物性比兴中的心灵自省与人格对位,都能自在地渗入乡土镜像与地理人文,做到把灵魂交给菩提,把河流交给远方,把野草交给春风,把落叶交给大地,他的散文诗是一种根性写作,有着明显的“在地性”;这种“在地性”还表现在诗人对于乡土此在、己在、亲在的无限眷恋与浸入生命的审美气息,并且烙下了苏北大地特有的地理标识、文化基质与生命底色。
我想,只要你我的心还有温度,必能在马亭华的乡土上深扎,因为根在,亦因土地赋予给庄稼的一种恩情而让我们无法忘怀――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原来在马亭华的散文诗中,我们依然可以感悟得到,一种艺术生态的美好,一种自洽自足的广袤,一种精神的丰饶。
——崔国发(中国作协会员,安徽作协散文诗创作委员会副主任,铜陵市作协副主席,铜陵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
马亭华的诗歌使读者可以从有限感知无限,获得一种韵味无穷的深意和美感。
他注重语言的凝练,形成辞条编队,集束整装齐发,辞条主题能够用极其精练、准确、生动的语言,高度概括、集中地反映生活,言简意深,在有限的诗句之内,容纳丰富的思想和意境。
他尤其注重意象的提炼。意,指意脉,即思想感情的脉络;境,指境象,即意脉贯注的对象。意境合称,指作者的思想感情和外界事物相结合产生的一种境界。也就是说,诗人把自己的主观感受和客观景象融为一体,通过艺术手段描绘出来,构成一种情景交融、形神兼备的艺术境界,含有言外之意、弦外之音、景外之景、象外之象。
王夫之说过:“无论诗歌与长行文字,俱以意为主。意犹帅也,无帅之兵,谓之乌合。”苏轼也说:“诗者,不可以言语求而得,必将深观其意焉。”这是强调意的重要性,实际上意不光重要,还应该新颖,应该写出“人人心中有,人人笔下无”的新意来。毫无疑问,马亭华的诗集做到了首创性,并有着独特新奇的发现和心灵感受。
在他的诗集里,处处充满了比较奇特的意象,情感真挚,意味深长。
——洪烛(著名诗人,全国十佳青年作家,原中国文联出版社文学编辑室主任)
印象中,他那一张胖乎乎的圆脸,偏黑,有海风吹拂过的羞涩,又隐隐刻满了可作小说素材的经历;他上身穿一件白色体恤,一如他诗的质地,柔软而明朗。仿佛被阳光翻晒过,没被晒干的地方,就用火烤。读他的诗,你能读出阳光和火的味道,不烈,毛茸茸的,微暖,像一滴清澈的水,落在干渴已久的唇上。
黑马话不多,他把内心想说的话,全都变成了他的诗行。他和他的诗都充满了人间烟火气,有血有肉,有笑有泪,有爱有恨。他首先把自己当成一个“人”,其次才是“诗人”。
任何一个写作者,都需要找到一个能够妥善安放自己灵魂的地方。唯有如此,他的写作才是有“根”和“方向”的。即使这个“地方”,他再也回不去,他也在用诗的名义,进行精神的“返乡”。在“返乡”途中,痛是必然的,惆怅是必然的;但光有痛和惆怅却不够,还得有审视和追问,这是一个诗人的责任和良知。马驮着他的伤痛,他驮着时代的伤痛,迎着西风,既在寻找可供人类生存的理想“栖居地”,也在寻找人作为人的尊严感。
“马”作为一种“骁勇善战”的动物,它的高大形象曾令不少的人羡慕。但在他的诗里,我分明看到了一匹马痛楚的歌吟。这匹“黑马”仿佛带着前世伤痕累累的躯体,孤独地在诗行间彳亍而行。它拒绝了成为新的闪电,而是以沉静的速度,自适的节奏,一步步地朝着光明之地,缓缓地完成心灵的抵达。而那个骑在马背上的苏北汉子,正在将他手中的笔,变成诗中的“马鞭”。鞭子高高地举起,鞭打生活,也鞭策自己。
他在借诗藐视这个时代,又在借诗向这个时代致敬。
——吴佳骏(中国作协会员,当代杰出的青年散文家,《红岩》编辑部主任)
中国散文诗写作,一直以来与乡村田园或自然风物的亲密度更高,这当然与我们历史悠久的农业文明和根深蒂固的文学传统有关。其实,无论是《诗经》以降的“旧体诗”,还是发端于新文化运动之初的“新诗”,我们诗歌所深情关照和着力书写的无不如此。以至于以城市化和现代性为向度的诗歌,始终是作为一种“实验性的”写作而难以形成大势,也更难以被更广泛的大众读者所接受。因此可以说,具有中国美学的广义的乡村诗歌,在当前仍然是一种主流。马亭华的散文诗集《乡土辞典》,即是这样的一部优秀之作。
就这部诗集的体例和总体风格来看,它显然不是一部零散的应景之作,而是一部具有整体意义的个人情感史,是在传统语境上构建的一部新乡土“辞典”。它既细微如土地上的草木,又宏大如荒原上的星辰,同时更指向我们精神共同的远方。正如诗人所写:“这是属于我的乡间,这里有生命中不可熄灭的火焰,有伟大的元素。”(《乡村》)“中国古老的元素!”(《故园》)“我住在乡村,我的诗以乡土取胜。”(《泥土》)。他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尊重,对充满浪漫情怀的散文诗的持续而宏观的写作,值得我们大家来关注和探讨。
——白鹤林(中国作协会员,著名诗人、青年诗评家,《天下好诗》编著者)
在马亭华大多数的散文诗,作者反复传达两个词:神性和禅意。不仅他的观念是这样,其作品弥漫出来的意蕴、气场、语言风格也是这样。这是一种既有原始性又有现代性、融合中国古典诗学与现代西方诗学的散文诗创作观,而他的作品以飘逸自如的文字抵达神性和禅意,具有穿透性、幻象性、隐喻性的审美效果。这在当下散文诗创作中是一种难得的景观。
神性有时在自然中,“一条河流,跑着跑着就累了。/在村庄的边上坐下来,青铜躺在月光下的沙土中,泛着古老的夕辉。”(《五月》)“河流”与“青铜”是有神性的,它们是两物,也是一物,是抽象的时间,也是万物流泻的历史,自然中的神性有着生命和人文的光泽。神性有时又在人性中,“如果回到前世,是否舟楫还在,那一场雨还在?/天空漏下鸟鸣和淡淡的蓝。/渡船十分钟,我放下所有的功名利禄,看月光照在你我之间。”(《前世》)诗人在为“舟楫”和“雨”而牵挂,为一种价值而寻找,这里体现的是忧思与悲悯,而“鸟鸣”和“蓝”甚至那“月光”,显然是自我价值寻找的结果,并且这种结果是放弃既得利益而获取的,所以那神性的“月光”充满人性的光辉。有神性的诗才能穿透心灵与万物,从而与神对话、与灵魂对话、与人性对话、与万物对话。《乡土辞典》中具有神性的散文诗很多,读者自会去发现和感受,篇幅所限,不再例举。
而禅意散文诗,是中国古典诗歌的现代传承。按说,受道佛玄禅影响,两晋南北朝至唐宋的诗人已把玄禅空灵之诗写尽了,而且在佛教中国化的过程中,尤其是在诗乐书画等艺术领域,他们用诗歌发挥了引领作用,并经历代诗歌理论家阐发和总结,建构了“神思”“意象”“虚静”(刘勰)、“澄心”(陆机)、 “直寻”“滋味”(钟嵘)、“意境”(王昌龄)、“取境”(皎然)、“韵味”(司空图)、“兴趣”“妙语”(严羽)、“神韵”(王士禛)、“空灵蕴藉”(刘熙载)、“境界”(王国维)等重要的诗学理论。当然,进入20世纪以后,随着西方诗学理论进入中国和革命文学的开始,除了许地山、废名、李叔同、苏曼殊、丰子恺等少数作家以外,禅悟文学传统一度消失殆尽。好在八十年代有一种文化自觉,这一传统又在寻根文学大潮中逐渐回归。但回归之后,是复古还是创新?或者是修古还是超越?这就有了许多人去探索。在散文诗界,马亭华自然就是其中一个。
在《乡土辞典》中,有这样一些句子值得关注:“苍劲的民谣坐在那一片秋色之中,拯救泥土,守住水边的灯。”(《民谣》)“在时间的边缘,泊船的影子,茅草和霜,闪动着天堂的灯盏。”(《民间》)“冬日静止的河流,似阳光的刀刃,清霜一样碎了。”(《河流》)“在季节深处复活的恋人,要开出淡淡的小花给你看。”(《残月》):“一枚小小的落叶啊!它有茫然的孤独,也有佛的浅笑。”(《落叶》)“在时光中漂流的落日,在故乡的树杈上,顶着雨水的空巢。”(《还乡》)“低处的行人,顺着风,吹开了一路思念的花儿……”(《落日》)“当鸟鸣洗亮花朵,春风翻动翅膀,是谁漂白了您的头发。”(《追忆》)“生生不息的大地,是藏在你明眸中的海,你种植的火种,终究会成为惊世骇俗的诗篇。”(《悲秋》)“树木的年轮,有流水的纹路和旋转的歌声。”(《弯月》)“十里的芦苇荡,被秋虫一次次抬高了梦境。”(《九月》)“花朵,雨水,舞蹈的身体,与灯火对峙的是窗外风霜。”(《仰望》)……
这些句子,用直觉捕捉物象,使其穿越各个感知层,并通过意象叠加形成深度意象群,这种言在此而意在彼、看似不见却在眼前,“自由联想”和“无限跳跃”所产生的意境深远、空灵蕴藉的效果,就是禅意生成的技术原理。当然,禅意生成的内在机理,却源于诗人对自然、生命、社会和自我的认知态度与观照方式,心中有悟才有禅现,心生禅意才出诗意,因此禅意是“自然语言”和“内在力量”融合的产物。从《乡土辞典》来看,作者一方面是以“捍卫乡土的朴素和大美”为出发点,目的在于“传递出《大风歌》的故乡所特有的‘辽阔’意旨”(《后记》);另一方面,应该是诗人的人生态度、思想意识、价值取向、品味追求的结果。当然,有没有后者作持续支撑,是马亭华散文诗超越功利、真正抵达神性和禅意的关键。故然,《乡土辞典》是写乡土,应该说是对素朴乡村的崇敬和向精神故土的返回,是世俗化、商业化时代的“原乡”诉求,是人生干净轻松的放置,是心灵清空后的敞开和灵魂的最后归宿,因而神性和禅意才是《乡土辞典》的精髓所在,也是其诗性品质的有效追求。如果是这样,则诗人写的每一个辞条,就是一篇偈语,就会让不同的人获得不一样的启悟。而这,恰是诗的最高境界。
——喻子涵(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贵州省作家协会副主席,贵州民族大学三级教授、研究生导师)
海德格尔说,诗人的天职是还乡。这句话用来形容黑马(马亭华)和黑马的诗,再贴切不过。自2002年开始文学创作并发表作品,至今已20年,不论是诗集《苏北记》《寻隐者》《黑马说》《祖国颂》《江山》《煤炭书》,抑或是散文诗集《大风》《乡土辞典》,以及诗学随笔集《诗是一场艳遇》,黑马的创作始终没有离开他文学地图的蓝本——苏北。在以沛县为圆心,整个苏北平原为半径的地理同心圆上,黑马凭借一支饱醮墨汁的雄笔,写群山、河流、荒原、古迹和遗址,也写亲情、爱情和友情,用赤子之心去触摸故乡的风物,用诗人的灵感来照亮“苏北”这个文学概念里的一草一木,其执着与勤奋,令人动容。
黑马的诗歌和散文诗,在今天的文坛都属于一种独特的创作现象。在寻根文化和乡愁文化的基础之上,实现自己的写作理想,运用“苏北”这一独特的文学概念,建构自己的写作内容,持之以恒,痴心不改。不断丰富“苏北”的文学内涵,诗歌技巧不断变化,诗歌素材和内容在点滴和细节之中,反复填充,形成自己独特的地理美学。黑马的创作,具有独特性,也给诗写者提供了某种可行的借鉴意义。
黑马的诗歌大体上属于抒情诗范畴,但是在抒情技巧上,从起初的浪漫与唯美,过渡到写实与感怀,直至在诗歌中沉淀自己的思考,让思辨性的诗句成为诗集的“压舱石”,然后系统性建立自己的诗歌美学——“苏北诗歌美学”。
黑马的创作之路,大抵上经历了一个迂回、曲折的诗写之路。笔者和黑马神交已久。他的早期诗作乃至近年的新作,基本上,在刊物登载或者网站、论坛发表的作品,我都读过。说句中肯的话,笔者见证过“黑马”在“苏北诗歌美学”上取得的成就,也为他克服自己诗歌写作上的意象重复、同质化以及视野的突破而提出过自己的建议和意见。诗人最难得的就是寻找到自己的诗歌语言,寻找到自己的心灵港湾和沃土,最难得的就是寻找到属于自己独特的写作美学。在这一点上,黑马是幸运的,也是成功的。
黑马的诗歌和散文诗均为抒情诗中难得的佳作。读黑马的诗,迎面扑来的是乡野自然的气息,风是会说话的,雨是有情感的,脑海里也会浮现赤子伏在苏北平原上感恩土地时的真情。黑马的诗如同他炙热的情感一样,热情、奔放、浪漫、自由。他诗歌的源头在苏北,诗歌的根基在苏北,诗歌的命脉在苏北,而他面对“苏北”这一文学富矿,既没有贪婪地去无限的开掘,也没有糟蹋一粒粮食,他心怀感恩与悲悯,用农民的质朴与朴实,用诗人的纯真与纯情,在大地之上呼喊,在四季的变幻中去感悟。他的写作视角是平实的,也是高昂的,是激进的,也是舒缓的。
苏北平原上的黑马,将民谣、戏曲进行了诗意的处理,他的落笔是心灵的回归。当他行走在平原的农田和乡道,当他眺望故土的星辰和日月,当他面对着滋养着自己诗歌的河流与村庄,我想,他的眼里定是眼含泪水的。读黑马的诗,实际上是在读一部厚重的文学地理辞典,抑或是跟着黑马走进苏北,去感受苏北的风土人情,去感受苏北的春夏秋冬。诗人是苏北的代言人,只不过,他用灵魂还乡的方式来歌唱罢了。
——周维强(青年评论家、浙江文学院青年作家班学员)
黑马的诗歌有浓浓的乡愁,故乡的一景一物是诗歌中重要的、不断出现的意象。渡口的青苔、杨树与秋风、鸟巢、村庄、群山、古寺、溪流,这些景物重组再现了诗人的精神家园,在《带电的小草》一诗中,他说“杨树与秋风交谈,鸟巢是你们谈论的主题”,表明了一种寻找自然与家园结合的精神归向。诗中出现的人物形象也是故乡的,母亲、铁匠、说书人,他们组合在一起构成了黑马诗歌独有的意象系列,使得这些诗歌无论创造在何地,它们都属于远去的家园,无论创作在何时,都属于集合着众多过去的现在。这些意象也就成为诗人回归故园的通道,带电的小草是他自己,头顶的白云是他,河边的芦苇是他,天空的小鸟是他,他化身为家园之景遍布诗中,完成了诗与人交融结合的艺术呈现。
黑马的诗歌意象的第二个重要特点是,意象表现时间,并用时间发出声音。当现在与过去发生摩擦、冲撞、背离,诗人归家之心便被唤醒,时间改变其物理属性、序列存在纷纷回到现在,来到诗歌中。在《渡口》一诗中,他说“目送水边的芦苇,带去铜的光辉,泛出永远的美丽乡愁”,水边芦苇时间属性上是现在的,但它却作为承载过去的某种象征站在水边;在《请允许我赞美雪》一诗中,它借着雪落在大地,归乡人的脚印回到故乡;在《说书人》中,游侠、帝王、门客身份变化,他们是不同时间中不同个我的归去;在《晚祷》一诗中,“我要把歌声,唱给旧日院子中的老人”,这是时间在诗中的逆向流淌,它倒退往前。然而主观的艺术的时间创造难以解决现实的心灵需要,纸上的故乡虽在指间却遥不可及,《晚祷》一诗中他说“如今,我找不到可以对饮的人,他的琴声已断,抱住月光的人,成了疯子”,不可抵达的时间性,加深了乡愁,也赋予乡愁以哲学上的意义。
黑马的诗回归诗歌抒情的传统,他的抒情不伪作不夸张,清浅干净。
感兴趣的读者朋友,可以读一下他的《读雪》,这首短诗集合了刚才的我所说的诸多特点,断裂的时代、幸存的自我、纸上故乡的寻找、时间的哲学意义。
——白小云(著名诗人、江苏省作家协会《扬子江诗刊》编辑部主任)
附录影像资料
全国煤矿文学最高奖乌金奖(右三)
黑马部分作品
参加全国第九届散文诗笔会(后排右二)
记得您发在新大陆上的《诗,是一场艳遇》,很棒👍
如果能加上一些介绍或诗选就好了😀